历史沉淀中品味静谧之美——土山湾博物馆参观记

 

贾益新

 

说起土山湾,也许老一辈上海人对这三个字还有些印象,但是对于绝大多数新生代来说,一定是陌生的。土山湾曾经是上海的一个重要地标。在那里,原先仅为了接纳孤儿工作习艺而设立的土山湾孤儿工艺场却在无意间掀开了中国近代文化史上的重要一页。在这片土地上,曾经为封闭的中国开辟了通往世界的一条文化渠道。如今,土山湾博物馆将这段珍贵的历史记载并传承下来,让我们一同走进这座博物馆,经历一段有趣又感触颇丰的浓缩历史游。

 

土山湾的历史

 

打开民国早期出版的上海地图,我们能发现一个地名——“土山湾”。土山湾,位于徐家汇南部,今漕溪北路与蒲汇塘路交界一带。明清时期,流经上海徐家汇有三条河:肇家浜、法华泾和蒲汇塘。因民族英雄林则徐在1832-1837年间疏浚肇嘉浜等处,挖出的河流淤泥积聚于蒲汇塘河湾处,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土丘因而得名土山湾,当时占地面积约80亩。这里曾经是近代上海西方外来文化的主要源头之一。

 

1864年的土山湾


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清朝被迫开放内陆口岸,曾被明令禁止的天主教恢复了传教活动。从1841年至1846年的五年间,有四批十九位耶稣会传教士抵达上海。1849年,江南水灾,为收容受灾孤儿,天主教会在青浦开设孤儿院,后迁至蔡家湾。1860年太平军进攻上海,孤儿院被烧毁,人员临时撤退到了董家渡和徐家汇。为重建孤儿院,教会购买了土山湾一带的土地,推平了土山。自此,土山故迹不复可寻,但“土山湾”这个地名却流传了下来。

                                                          

二十世纪初土山湾孤儿院俯瞰图


1864年,上海耶稣会在此建立了规模宏大的土山湾孤儿院,这也是土山湾文化形成的开端。随后又创办了土山湾孤儿工艺场,内设绘画、雕塑、印刷、木刻、金工、照相等工场,作为接纳孤儿工作习艺而设立,可谓五花八门,无所不包,当年很多新工艺都发源于此。

土山湾孤儿院的初衷是收养被遗弃的孤儿,向其传播宗教思想、文化知识和工艺技术。刚开始运营时,孤儿院对于单亲家庭的孩子或者穷苦人家的孩子可谓是来者不拒。包吃包住包学费的运营模式加上拥有一众欧洲顶级名校毕业的外籍教师,以及前所未见的西方音乐、戏剧、体育课程,师资可谓优渥,这也让土山湾后期甚至成为了非常难进的“超级平民学校”。

土山湾孤儿工艺院习艺证明书

 

为了让孤儿们有一技之长,土山湾孤儿院创办之初即以学以致用为目标,实行半工半读的教育体制,为此还特别成立了土山湾工艺院。该院初设鞋作和木工2个部门,后扩展到五金、照相、印刷、绘画、彩绘玻璃等部门,并逐渐形成土山湾工艺品厂,是国内外有名的天主教工艺品生产单位,产品畅销国内外。土山湾工艺院的工场划分,各个时期略有不同,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时分为五大部,即图画部、印刷部、发行部、木器部、铜器部。每部由一位富有经验的修士担任管理,上课、游戏、饮食、休息的时间均有规定。土山湾孤儿院实行一站式毕业全包服务,即包分配,包就业,包相亲,包婚房。孤儿年满12岁就开始学艺,6年毕业后,可留院工作或外出谋生。土山湾和圣母院培养的男童和女童,长大以后不少相互组成家庭,年收入可达200-300银元,属于当时的中高层收入水平。从1864年第一位负责人石可桢(法籍)到任,至1958年最后一位负责人董贵民(中国籍)离任,在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土山湾工艺院培养出了大批海派工艺美术应用型人才,取得了蜚声中外的办学成绩。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1957年,政府填没蒲汇塘土山湾至中山西路河段,筑成蒲汇塘路。1960年土山湾孤儿院结束,历时近百年。在这近百年的时光里,土山湾文化不断绽放光芒,凭借自身的独特性成为中国与世界文化交流的窗口,在上海文化发展史上留下了不朽的印迹。

之后,此地还先后修建了天主堂、修道院、圣母院、徐汇公学、藏书楼、博物馆、天文台等,徐家汇成为了当时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天主教会中心。

中西文化交融的精美展品 

昔日土山湾的辉煌如今在一间占地约为800平方米的博物馆里通过各种形式的史料和精美展品得以重现,这也让后人能够对土山湾文化有更好的认识与了解。如今的土山湾博物馆内藏品众多,其馆藏珍品不胜枚举,匠心荟萃,不仅有世界级雕塑大师张充仁、海派黄杨木雕创始人徐宝庆的代表作等弥足珍贵的艺术菁华,更有木塔等精致模型、土山湾水彩画及镇馆之宝土山湾中国牌楼等文化瑰宝。不论是工艺复杂的“土山湾中国牌楼”,还是画面精美的彩绘玻璃,都令人叹为观止。这些工艺品无一不是中西方文化交汇融合的产物。

土山湾博物馆位于蒲汇塘路55号,是在原土山湾孤儿院上改建而成,内设牌楼厅、土山湾厅和传承影响厅。参观博物馆最先走入的就是玻璃幕墙结构的牌楼厅,这里展出的是镇馆之宝——“土山湾中国牌楼”。这座牌楼高5.8米,宽5.2米,是1913年在外国技师葛承亮修士的带领下,由土山湾孤儿工艺院数十位孤儿历时近一年雕刻而成,材质为全柚木,其雕刻十分精细、别具一格,体现了中国传统雕刻工艺与西方雕塑艺术的完美结合

1915年,“土山湾中国牌楼”参加了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的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后,又相继参加了1933年芝加哥和1939年纽约世博会。三度亮相,三度惊艳,广受赞誉,掀开了中西文化交流史上重要的一页,在世博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但令人唏嘘的是,也正是因为其工艺精湛、造型雄奇,深受藏家喜爱,以至于后来几经波折,辗转数国,流失海外近百年,直至20096月,方才远渡重洋,从欧洲漂洋过海回归上海。牌楼的这段曲折经历不禁令人感慨。由于年代久远,回归时牌楼已残缺不全,后接受捐款180万元完成了对牌楼的整体修复。现在看到的牌楼是深浅不一的两种颜色,深色部分是百年前的原件,浅色部分是修缮后的。修缮后的“土山湾中国牌楼”还原了其富含的中国木构建筑兴盛期精巧细致的艺术韵味,再现了当年牌楼中西融合、精致壮美的雄姿。

被誉为“镇馆之宝”的土山湾中国牌楼


 

土山湾中国牌楼近景

 

“土山湾牌楼”局部


牌楼顶上装饰有双龙戏珠和十六位将领,其中八位骑马,八位手持矛、戟等武器站立。牌楼正反两面刻有不同的牌匾,分别为“功昭日月”,“德并山河”。四周以龙凤纹镶饰。其余各枋上均刻有三国人物故事图案,四柱饰有盘龙,牌楼底部抱鼓石上雕刻有42只大小形态各异的狮子。仔细端详,中国牌楼之美令人震撼,精美的雕琢工艺使牌楼上的人物、动物、植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集中展现了中国传统木雕的精髓。但这座牌楼的令人惊叹之处,不仅仅在于其精湛的雕刻技艺和精致外观,更在于它不用一颗钉子就能固定的精巧结构。这种结构被称之为榫卯结构,是中国古建筑中以木材、砖瓦为主要建筑材料,以木构架结构为主要的结构方式,由立柱、横梁、顺檩等主要构件建造而成,各个构件之间的结点以榫卯相吻合,构成富有弹性的框架。榫卯是极为精巧的发明,这种构件连接方式,使得中国传统的木结构成为超越了当代建筑排架、框架或者钢架的特殊柔性结构体,不但可以承受较大的荷载,而且允许产生一定的变形,在地震荷载下通过变形抵消一定的地震能量,减小结构的地震响应。“土山湾中国牌楼”工艺上既继承了我国古代的一些传统技法,又渗入了当时土山湾正在传授的西方透视学原理,是中西雕塑艺术和审美理念融合的典范之作。

土山湾牌楼整体气势恢宏,是最能体现中国古代文化的大型艺术珍品之一;而细节上,精细的雕刻、繁杂的结构、牌楼的字匾,几乎每一处都可以单独成为一件件艺术珍品。看牌楼,不但要从稍远的地方整体欣赏它的气势,也要走近细细品味它身上每一处的历史文化传承。

牌楼侧面一景


上海龙华塔模型

 

上海松江方塔模型

 

木工部作品——杭州六和塔

 

展馆中琳琅满目的展品美不胜收,令大家啧啧称奇的还有比利时国王向孤儿院定制的“中式小楼”照片、木雕作品《长坂坡》和《最后的晚餐》以及最后的彩绘玻璃木质雕花柜。“中式小楼”是受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之托,由孤儿院木工部主任葛承亮带领部下门徒所设计建造。宽为28.7米,进深为8.26米,上下共有两层,整座模型按照中国传统房屋的特点设计,青瓦飞檐、雕梁画壁,可谓建制宏大,技艺绝伦。而这座“中式小楼”所蕴含的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魅力,不仅体现在它的外形特点上,更彰显于工匠们在这座楼内部结构上所雕画的传统故事上,其中就包含著名的“昭君出塞”。这座小楼,既代表了中国传统文化借助于土山湾孤儿院工匠们的力量向国外进行了一次有效的传播,也代表了西方文明向中国的探索,而它本身,更是中西方艺术相结合的范例。尽管如今只能在博物馆内看见这座小楼的照片,我们仍然能感受到它端庄威严的中式建筑之美与浮华绮丽的西方艺术魅力交融的独特风采。

牌楼展厅还展出了很多精美的木雕作品。几件微缩的木雕宝塔也特别引人注意。当年,土山湾木工部是孤儿院中最早设立的工场,许多雕刻精美的木工制品和工艺品均出均出自于此,无论是设计还是质量都能与欧洲最好的工场相媲美,自然也就售价不菲。除此之外,许多国家教堂的装饰物也由这里制造,可见当时土山湾木工部的名声显赫。值得一提的是,以中国著名的86座宝塔为原型的木雕百塔同样由木工部制作,与中国牌楼一同参加1915年巴拿马世博会,并得到了甲等大奖章的荣誉,遗憾的是,这些实物如今有的在美国芝加哥博物馆,还有不少则分散于很多藏家手中。虽然这些真品之后辗转流落在异国他乡未能回家,但是通过书籍和资料仿制而成的四座宝塔——杭州六和塔、上海松江方塔和龙华塔却同样神采奕奕地展现了中国建筑和木刻木雕等文化的精髓。

 

“春耕” 黄杨木雕

                                

土山湾铁钟


展馆中,两幅精巧的木雕作品引人关注。一幅是取材于中国经典名著《三国演义》中的传统故事《长坂坡之战》,作品中展现了对战双方的两名将士骑于马上互相厮杀的场景,一方即将落败,而另一方乘胜追击,将敌方将士逼至长枪之下,仅几十厘米长宽的作品,将中国古代战场上的激烈战斗之景表现得栩栩如生,勾勒出一幅动态十足的画面。另一幅则是仿照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所雕刻的作品,它保留了画作中各个人物的动作和神态,但用更加立体的方式展现出这一宗教故事,将中国的木雕技术与西方基督教最负盛名的故事元素糅合在一起,为我们提供了与众不同的审美感受。这两幅载体相同、内容相异的作品同时进入眼帘时,似是中西文化相互碰撞,给我们带来了中西文化相互交流的直观体验。

 

 

                 

土山湾博物馆内


精美绝伦的土山湾彩绘玻璃雕花橱柜则完美地融合了具有西方特色的彩绘玻璃艺术和富有中国古典韵味的橱柜技术,既像是凝聚美学精华的熔炉,又像是沟通中西文化的桥梁。更妙的是作品“洋为中用”的设计理念:在欧洲,彩绘玻璃原用于教堂的装饰,是教堂的代表装饰艺术,在这个作品中,却创造性地绘制中国传统故事,使用在中式橱柜上作为装饰。展品被置于与博物馆出口处相近的地方,在游客即将与博物馆告别之际,带给其梦幻般的视觉冲击。它与博物馆入口处的镇馆之宝“中国牌楼”遥相呼应,令人回味无穷,深深地感受到了土山湾的中西融合之美。

 

珍贵档案史料承载历史记忆

 

结束了牌楼厅的参观后,顺着参观路线往里走是土山湾孤儿旧址,这里用图文并茂和历史展品的形式展示了土山湾与世博会之间的百年渊源。一号展厅详细展示了徐家汇形成的历史和名人徐光启、马相伯等的功绩历程;而在二号展厅为我们生动展现了当年土山湾孤儿院生活的学艺情景,老人们也在视频中向我们讲述那段被遗忘的历史;博物馆中,那些诞生在土山湾的珍贵文物,在历经百年岁月后再次回到它们诞生的地方,那些绘画、木工雕刻、印刷、摄影等土山湾文化艺术的代表,它们可能在当时只是平淡无奇的,如今却诉说着土山湾的历史和它们在近现代中国工艺美术上留下的深深足迹。

徐汇厅、土山湾厅和传承影响厅内陈列着众多曾经在土山湾诞生的历史文物,像早期的教育书籍——《足球战术》、《英语正音》;曾经记录着观象的天象符号铅雕版;讲述着土山湾历史的土山湾孤儿院机械工厂铭牌等等。每一件展品或是精致、或是意义非凡,在欣赏和品味中都能读出一段不一样的历史。

珂罗版印刷机

      

石印机


烛台和时钟

 

土山湾博物馆还展出了许多承载历史记忆的老照片,非常珍贵。有一张老照片中可以看到“土山湾”的拼写“ TOU-SE-WE”,颇有趣味。一百多年前,法国传教士用国际音标记录了“土山湾”的上海方言发音。“土山湾”是近代上海工艺和海派文化的渊源所在,可以称是中西文化交流的重要节点,而“ TOU-SE-WE”是上海话与法语相融合的标本。走进徐家汇土山湾我们还可以看到这个词“ZI-KA-WEI”,它同样是用法语的文字来书写上海方言的范例,意思是“徐家汇”。

当年这些词还写在孤儿院的外墙上面。自1883年到1905年,上海天主教法国传教士在徐家汇土山湾陆续出版了几本学习上海方言的书,包括《土话指南》、《法华上海话词典》、《松江方言练习课本》和《上海方言课本》。这些方言书记录了上海话变化最快的70年中的真实面貌,对于那些想研究“上海话变迁”的学者来说,这些留下来的历史材料无疑是一笔珍贵的财富。

展馆展出的土山湾孤儿院当年使用的一些课本教材也颇为有趣。不难发现所有的课本教材都包含了法语翻译,通过这些展出的历史资料,也可以从中研究法语的变化。当然在法国他们已经有大量关于法语变化历史的材料,但是在上海话中特别是以前在上海艺术方面使用的一些法语词的变化都蕴含在土山湾博物馆里。

展览还展出了很多当年土山湾印书馆所使用的石印机、珂罗版印刷机等等器具和当年印刷的珍贵史料。土山湾印书馆是由法国天主教传教士爱桑1859年在上海创办。这里也是上海较早使用石印技术的印刷机构。该馆主要出版宗教书刊、经本、图像、年历、教科书以及中、英、法、拉丁文书籍。此外,还承印法租界工部局的文件、报表、通告等,印制一些附有地图和照片的有关中国气象、地质、水文、风俗民情的著作、资料。土山湾印书馆的成就不仅在于印刷数量多,印刷范围广,还在于其最先引入当时先进印刷技术,如石印术、珂罗版印刷和照相铜锌版。很多人可能不太了解珂罗版印刷,这种印刷又称玻璃板印刷,印刷品使用的纸主要是宣纸。珂罗版技术大约发明于1869年,是由德国人阿尔倍脱发明的,真正传入我国是清朝末年的光绪年间,第一件印刷品是在上海徐汇区土山湾的宗教印刷所印的圣母像,这是最早的印品。

除此之外,展馆还展出了土山湾曾经使用过的手风琴、照相机以及幻灯机,可见当时孤儿院里的教学内容与活动形式是相当丰富的。并且正因为土山湾孤儿工艺院不断地与世界进行文化交流,才使得一些在当时较为先进技术被引进,先进理念被传授,当年孤儿院内的空前盛况由此可见一斑。

 

中国西洋画的摇篮

 

土山湾图画部,前身为徐家汇画室1872年迁入土山湾。在保持西洋绘画技法的同时,还融合中国绘画的笔墨元素,形成了土山湾画的独特风格。图画部除铅笔画、水彩画、油画等,还制造供建筑装饰之用的彩绘玻璃,将人物鸟兽彩画于玻璃上,后置炉火中煨炙,彩色深入玻璃内,永久不退,是中国最早生产彩绘玻璃的地方。令人扼腕而叹的是,这门彩绘玻璃技术因为某些原因现已失传。

土山湾孤儿院对学画的要求比较高,一般会找每届学生中最聪明的人来学画,画馆的学制只有三年。三年结束后,会挑画得特别好的人在第四年学水彩画。第四年学完以后,再找其中特别优秀的佼佼者,进行第五年的油画学习。也许是出于进口油画材料昂贵的原因,平均每年只有7个人左右能画油画,徐咏清就是其中之一。徐咏青毕业后不仅出版了中国第一部西方艺术绘画教材,还开创了上海月份牌新的艺术形式,并因此获得了商务印书馆的高薪聘请。在土山湾直接培养的艺术家中,张充仁颇值一提。张充仁在从土山湾毕业后,又留学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美术学院学习雕塑和油画,后来还与埃尔热合作了丁丁历险记的中国篇。另外,现当代很多大艺术家都和土山湾有着或近或远的关系,如任伯年、吴昌硕、刘海粟、徐悲鸿等。

土山湾画馆是第一个将西洋画纳入正式的教育之中,培养了诸如徐咏清、周湘、张聿光、丁悚、杭犀英、张充仁、徐宝庆等一大批著名美术家,可以说画馆对于学生所起到的启蒙作用是不可估量的。曾受土山湾绘画影响的一代美术大师徐悲鸿先生还曾将土山湾画馆评价为中国西洋画之摇篮,造就了一代代艺术名家。但可惜的是,因为历史原因,土山湾画馆出品的油画真迹已基本散失。

徐咏青为英商亚细亚火油公司绘1925年月份牌:杭州灵隐寺


回首过往,土山湾孤儿院当年收养了了万名孤儿和贫困儿童,解决了他们的谋生能力,培养了无数美术人才,孕育了一批艺术名流。土山湾在宗教,教育、美术、出版、印刷、图书馆、博物馆等领域都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着一份重要地位,也成为近代中国文化史和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一个常见地名。同时,土山湾也是中国近代新工艺、新技术、新事物的发源地之一,是近代上海工艺和海派文化的渊源之地,诸如雕塑、印刷、照相等等先进的国外技术都在此与中国五千年传统文化相融合而绚烂多彩。如今,虽然土山湾这一地标已经消失,但土山湾的历史、土山湾文化对后世的影响不该被遗忘。让我们从土山湾博物馆开始,开启一段海派文化寻源之旅,在对这座城市有着全新认识的同时,也能将这段美好的历史继续传承下去。